第三章
位於托里茲大陸上,兩大國之一的雷希西亞國境邊界高山上,豎立著一座高塔。
清晨的太陽從山壁後方露出了一小角,深藍色的天空一部分,頓時被染上金黃的色彩,整片天空變成了漂亮的黃藍漸層。
一位站在高塔前臺上的、長相俊美的男子,正在欣賞這美麗的景象。
「這是第幾次看日出,沒有妳陪伴呢,烏希雅。」男子凝視著遠方,神色哀傷的道出愛人的名字。
他將手伸向天空。
「烏希雅,你離開這裡時所希望達成的願望,我一定會幫你實現的,這就是我,」
男子堅定的握緊拳頭。
「活了五百多年的理由,為了妳,烏希雅。」
「你已經醒了啊,鳴。」
鳴回過頭,看見塔西恩笑嘻嘻地站在身後。
「嗯嗯,只是......我昨天是怎麼了啊?」鳴點點頭,可是就是想不起昨天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咦?你不記得了嗎?」塔西恩走了過來,拍拍鳴的頭,「你昨天忽然就昏倒了,把我們大家都快嚇死了!」
「我記得,聽完提維斯的話後......然後......就不記得了。」
「對了,把你搬到帳篷的是我喔,你這小子意外的輕嘛,你平常是不是都沒吃飯啊?」
「诶诶!」鳴露出慌張的表情,「那真是麻煩你了,對不起!我該怎麼補償你啊?」
「不用不用!」塔西恩微笑地擺擺手,「多虧你,我知道了一些”秘密”。」他的灰色雙眼盯著鳴的青色眼睛,看了幾秒鐘,鳴總覺得那雙灰色的眼睛好像要把自己的內在都看光似的。
「秘密?」被人盯著看,讓鳴感到有些不自在,眼神開始上下飄移。
「沒事,」塔西恩移開視線,「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接著,用手搭上鳴的肩,將他攬了過來,「走吧,我們去把大家都叫起床,今天可是有好多事要做呢。」
「诶诶?喔好,小黑走了!」
在一旁吃著草小黑依依不捨地將嘴巴離開草,跟上自己的主人。
結果他們去叫每個人起床後,發現大家其實都已經醒了,鳴和塔西恩好像是最晚醒的。
「為什麼不來叫我?」塔西恩哭喪著臉,扯著提維斯的手臂。
「白癡,放開啦!」提維斯臭著一張臉,甩開塔西恩的手,「你想想看,如果我去叫你,會把誰吵醒啊?白癡。」
「誰叫你要跟鳴睡在同一個帳篷,我們想說讓鳴多睡一會,你只是剛好在他旁邊,怕踹醒你也會把鳴吵醒,所以你剛好賺到了一些睡覺的時間!」維娜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塔西恩。
「這是什麼待遇啊?竟然要用踹的......」看見維娜把腳舉了起來,塔西恩馬上閉起嘴巴。
米菲則是用著她充滿睏意眼睛看著這場鬧劇,好像一切與她無關。
沒想到看似較沉穩的塔西恩,也有這樣的一面啊......
鳴暗自在心中道。
「好啦!不要再胡鬧了,我們趕緊出發吧!」維娜踹了一腳塔西恩後說道。
「你們......不用吃早餐嗎?」鳴疑惑。
「我們......提維斯、米菲、維娜、塔西恩......還有......這幾天被分派到不同的地方工作......對了......鳴要一起來嗎......?」米菲用充滿睏意的聲音說明。
「米菲你這樣根本沒有回答到鳴的疑問啊......」維娜嘆口氣,「米菲的意思是,我們要到任務地才吃早餐,地點是山裡面的村莊,委託人會招待我們食物以及住所,鳴要一起嗎?」
「好啊。」只是解決完一個疑惑,鳴馬上又冒出另一個疑惑,「那......你們接的是什麼委託啊?」
「我們『血誓』傭兵團被世人稱作托里茲大陸上最強的傭兵團,所以我們的團長為了更加凸顯這一點,基本上什麼委託無所不包,小至清理垃圾,大至上場打仗都有。」提維斯講到這裡,臉色有點發青,好像對這些委託有不好的回憶。
「有一次超慘的......」塔西恩同樣也露出難看的臉色,「我們接的任務是去消滅一隻大蜘蛛......沒想到......」
「牠竟然會自爆.....」維娜一臉厭惡道,「除了米菲避開以外,我們三個都被噴了一身的蟲汁,那種酸酸臭臭,像是混和各種動物屍體的腐臭味,我到現在還忘不了。」
「提維斯他離蜘蛛最近最近,可以說是直接衝擊......」
鳴同時在腦海中想像那個畫面,不禁全身冷了起來,他甚至出現了可以聞到那種味道的錯覺。
「那種臭味整整持續了一個月。」提維斯搖搖頭,像是在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
「唔......你們辛苦了。」鳴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們了。
或許是深山裡的關係,濃霧籠罩,幾乎看不見前方的路,鳴他們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抵達位於中央處的村莊。
「......肚子好餓......」米菲用手摸著肚子,雖然聲音依舊懶洋洋的,但是很明顯可以看出來她肚子餓了。
「終於啊......」塔西恩覺得雙腳發軟,感覺風一吹就會倒,不堪一擊。
「你們......也太沒用了吧?」
「維娜,妳自己都已經坐在地上了,沒什麼資格說我們。」接著,塔西恩將視線飄向別處,「話說,提維斯跟鳴,你們的體力也太好了吧?沒吃早餐,還花了幾個小時再走路,還能站得好好的?」
「嗯?這不是應該的嗎?身為傭兵,你們幾個的體力有待加強。」提維斯毫不留情的吐槽回去。
「那鳴是怎麼回事?」塔西恩轉而向鳴說話,後者則是一臉莫名其妙地轉過來。
「啊?我的話......」鳴搔搔臉,視線轉向別方,「不知道......,可是......」
咕嚕~~......
一聲細微但是清楚的聲音從鳴的方向傳來。
「咕嚕?」眾人看向鳴,只見鳴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傻笑著。
「我的肚子也餓了......嘿嘿......」
那你還能站的那麼穩是怎麼回事啊? 眾人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就在這時......
「哎呀,你們幾位是血誓傭兵團的吧?」從霧裡走出來三個人,身後還跟了一群高大、身上和臉上都是傷疤的巨漢,看起來像是擔任保鑣之類的工作。
三個人之中,最左邊的是留著棕紅色頭髮、長相俊美的年輕男子,最右邊的則是看起來像是狐狸、年紀較大、體態較為細長的男人。
站在中間的老人,身材是三人中最矮小的,但是散發出一種沉穩的感覺,像是歷經了人世間的各種事。
「你們好啊,」矮小的老人笑容和藹的開口,「我叫錫德,是這個村的村長,旁邊這兩位的話,紅頭髮的那位是格烈特,另一位是巴索,這兩個都是我的助手。」
「您好,初次見面。」提維斯恭敬的鞠了躬,「我是提維斯,這邊分別是鳴、米菲、塔西恩跟維娜。」
「請多指教。」眾人鞠躬,表示尊敬。
「呵呵,真是一群可愛的孩子。」錫德招招手,示意後方的巨漢上前,「不過,可愛歸可愛,還是來測一下實力,以防萬一。」
「沒問題,您儘管測吧。」提維斯好像事先就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手下留情啊......我們還沒吃飯呢。」就連塔西恩也是一臉鎮定的樣子,一旁的米菲更是直接拔出武器,蓄勢待發。
「诶诶?!」只有鳴仍舊是處於狀況外。
「啊......鳴,對不起啊,」維娜拍拍鳴的肩,「我們傭兵團有一個規定,在處理重大事件時,為了避免派過去的人手太爛,害傭兵團蒙羞.......啊,不對,是怕雇主不滿意,所以允許雇主可以做個先行測試,照測試的結果看看要不要用我們......抱歉,沒有事先告訴你,為了補償你,我今天可以抱著你睡。」
「沒關係......還有,不用抱著我睡覺,我無所謂......」
「好了小鬼,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其中一個大漢衝了過來,直接揮下拳頭,鎖定的對象是提維斯。
其他的巨漢見狀,也馬上各自挑了一個選手,很快的便形成了一打一的局面......不......其實不完全是,有一個人正好抽中了下下籤,他一個人要對付兩個人。
「啊啊......我怎麼那麼背啊......」塔西恩發出悲鳴,但是神色絲毫沒有慌張的樣子。
「塔西恩!」鳴一邊閃著巨漢的攻擊,一邊關心著塔西恩,「你先盡量打,我等等就去幫你。」
「鳴,這些人的實力都不弱,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塔西恩揮動大刀,砍中了其中一人的手臂,「雖然我現在餓著肚子,不過這點小事還是......」
沒被砍中的另一人馬上衝了過來,一拳就要揍了過來,速度之快,幸虧塔西恩閃得快,沒有被擊中,但是閃得很狼狽,差點跌倒。
「好吧.....我收回,這點小事我有點應付不來啊.....不過鳴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維娜會來救我的。」
「誰會救你啊白癡!居然還可以聊天,想必你一定應付得來,所以你就自己加油吧。」維娜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嗚嗚......維娜妳怎麼這樣.......」
「沒關係啦,我會幫你的,塔西恩。」
伴隨著鳴的聲音,攻擊塔西恩的兩個巨漢,在同一時間倒地,身體碰到地板發出沉重的聲響。
「咦?」塔西恩的姿勢還維持在準備揮動大刀的狀態,看起來有點好笑。
「這是......?」在一旁觀看的錫德,以及他的兩個助手,同樣也是滿臉疑惑,不懂自家保鑣為什麼忽然倒地了?
「塔西恩,你還好嗎?」
塔西恩轉過頭,看見鳴已經不知何時站在兩個巨漢的旁邊,神色緊張的看著他。
「我沒事,這兩個是你打倒的嗎?」
「嗯嗯。」
「那你原本的那個呢?」
「我是打倒他之後再來把這兩個打倒的,不然有點麻煩。」
塔西恩停了一下,接著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不愧是打倒過大型魔獸的鳴啊......連肚子餓都能做到這種地步,看來我還得多吃飽啊......好痛!」
「白癡,是多鍛鍊吧!」已經解決完敵人的維娜走過來,直接就是一個拳頭砸下。
「好了......可以去吃......早餐了嗎......?」米菲的聲音從後頭傳來,後面跟著提維斯,米菲拉著維娜的衣角,小小的扯了幾下,像是在催促著什麼。
不同鳴他們的吵鬧,錫德他們驚訝地看著地上傷痕累累的自家保鑣。
「這也......太厲害了吧......有兩個人已經被當成針包在扎了......」格烈特看著一個全身插滿弓箭、另一個全身插滿匕首的巨漢,不禁冒出冷汗。
「這些可是我們村子裡的精銳啊......被打趴成這樣子實在有夠難看。」巴索的眉頭一皺,有點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尤其是那個黑髮小鬼......一人打三人,而且是赤手空拳啊,太恐怖了,而且就剛才的談話來看,他之前還一個人打倒一頭魔獸......他到底是誰啊?」
「不過。」錫德看向另一個巨漢,臉色沉了下來,「最可怕的還是那個金髮的吧......好像叫做......提維斯,他到底是經歷過什麼事呢......?」
「是啊......」格烈特附和道,一旁的巴索也點點頭,「我們損失了一個優秀的保鑣。」
在插滿弓箭與匕首的巨漢不遠處,一個全身布滿刀傷,傷口血肉模糊、噴著鮮血的巨大身影倒臥血泊中,奄奄一息,那人正式一開始最先下手、鎖定提維斯的人。
「說什麼話,人都還沒死,還沒損失啦。」
「不過,腳的骨頭被打斷了吧,就算恢復了,因為很脆弱,所以也不能做保鑣了。」
「村長,您為什麼要這麼做?」格烈特詢問沉默的錫德,「您應該可以規定點到為止啊,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小子,你不懂啊......這樣子就不能夠『看清』每個人了。」
「诶诶?」
「小鬼啊!」錫德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他走向鳴一行人,並且露出和藹的笑容,「餐點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可以用餐了。」
「終於啊......」早已經到達忍耐極限的塔西恩終於鬆了口氣,期待著食物掉進胃裡的飽足感。
「那各位請隨我來。」錫德親切的微微笑,看起來就像是如麵包店裡的老爺爺一樣,十分的和善,「詳細情形我們吃飯時邊討論吧。」
用餐的地點是在錫德村長家中,負責烹調的則是村長的太太。
錫德的家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房子用的是木頭與石材,木頭是檜木,石材則是花崗岩,所以十分的堅固,整體的設計走的是簡單風,是個讓人放鬆心情的空間。
「好好吃喔!」維娜將燉蔬菜送入口中,嚼了幾下後,露出滿足的笑容。
「真是十分美味啊。」鳴從小只有待在騎兔的村莊裡,所以吃到這種異地食物還是第一次,「我從來就沒有吃過這種東西,真的很好吃啊。」
窩在一旁吃著蔬菜的小黑同樣也露出幸福的表情。
「你們喜歡就好,內人十分的高興呢。」錫德的臉上總是掛著和藹的笑容,好像總是過得十分悠閒,一點煩惱也沒有的感覺。
「真是謝謝招待。」迅速吃完餐點的塔西恩拍拍肚子,一臉滿足的道謝。
「塔西恩你也吃太快了吧?」一旁還剩下些許餐點的提維斯不禁感嘆他的同伴好像只有這點比較厲害。
米菲將嘴裡的食物吞下,擦擦嘴:「所以......是什麼任務呢.....?」
「啊啊.....不說我都忘了。」錫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個村莊的南方,有一座森林,在深處有一間別墅,但是已經荒廢很久了,那裡聽說......」
「鬧鬼......嗎?」維娜替錫德接了下去。
錫德點點頭:「沒錯,聽說那裡有一段不好的故事,大約十年前,有一個小女孩,她與她的父母生活在別墅裡。」
「小女孩活潑可愛,溫柔又善良,不管是誰都會原諒,人見人愛的孩子。」
「只是有一天,他們家的人都被殺光了,血染紅了別墅的每一處,當然,那孩子也不例外,聽說是因為有山賊闖入別墅,劫完財後就將她們一家殺害,放火燒了別墅,小女孩跟她的家人一起被燒成焦黑的屍體,別墅也毀了。」
「之後村莊的人將火撲滅後,在裡面發現了七具屍體,分別是小女孩的父母,以及五位僕人。」
「等等!那女孩呢?」鳴很快的發現不尋常處,既然被一起殺害,那麼屍體去哪了?
「很遺憾,找不到,雖然村子裡的人研判是被燒成灰了,畢竟是小孩子的身體,可是......」錫德的臉色忽然暗了下來,「接下來才是重點,後來村子裡的人想要去整理別墅,但是怪事發生了,那陣子經常見到去別墅那裡整理的人鐵著一張臉跑回來,臉色發青,嘴裡還一邊說著『我看到她了,被開腸剖肚的她拿刀子追著我』等等之類的話,後來那些人不是因病去逝,就是因意外死亡,所以......」
「拜託我們嗎?可是我們是傭兵,不是驅魔師。」提維斯說道。
「可是你們的團長說『一切交給我們吧。』,還有,我沒有要你們驅魔,只是要想辦法平息那女孩的靈魂,因為聽說那女孩最近還開始操控起魔獸,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攻擊的,村裡比較強壯的人都相當地怕死,根本不願意幫忙,所以我花大錢請血誓傭兵團的人幫忙。」錫德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吧。」開口的是塔西恩,「我們接受吧,就當作是這頓飯的回禮。」
「誰叫我們無所不包呢。」維娜同意道,手握成拳頭後輕輕敲著胸口,很有自信的挺起胸膛。
「可以的話,我們等等就可以出發。」提維斯站了起來,「請告訴我們地點。」
其他人見狀,也跟著站了起來。
「從這裡往南走大約二十公里就可以了......」
「等一下,也請帶我一起去!」
錫德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少女的聲音打斷了他接下來的字句。
眾人回過頭,看見一名氣質出眾,留著一頭褐色長髮的少女站在門口,白皙的皮膚還泛有些許的紅暈,要不是身上的衣服十分的簡單,不然一定會被認為是哪家的大小姐。
「芙蘿拉。」錫德叫著少女的名字,「那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何況你去了能幹麻呢,妳還是留在家裡吧。」
「村長,至少我以前是米媞希亞的朋友,我一直都想再見她一面,我求你!」少女碧綠色的濕潤眼睛透漏著懊悔與渴望。
「米媞希亞是?」提維斯詢問。
「是那一個可憐女孩的名字,芙蘿拉以前跟米媞希亞是好朋友,芙蘿拉從小因為父母雙亡,所以住在我家。」
「可是森林很危險啊,很遺憾,我們沒辦法帶妳去。」塔西恩語帶歉意的說。
「可是你們一定會需要我!」芙蘿拉扯開嗓子大聲道,「因為,米媞希亞生前最好的朋友是我!我一定可以幫到你們的......」話說到一半,豆丁般大小的淚珠從芙蘿拉白皙的臉蛋流下。
「就算妳這麼說......」塔西恩別過臉,他對女孩子哭這件事最沒輒了,「我們也不可能帶妳......」
「沒關係就帶妳去吧!」響亮的女聲瞬間截斷了塔西恩的句子。
「維娜,妳再說什麼?」一旁的鳴也覺得有點不妥。
維娜微笑地轉過來,神秘的笑了笑:「有些事情你們男生是不懂的,女生的情誼可是比你們男生想的還要堅固喔。」
所以,就在維娜半強迫半威脅的情況下,眾人答應芙蘿拉的同行,並向錫德保證絕對會保護好芙蘿拉,錫德也很勉強答應了。
於是他們決定明天一大早出發,因為村莊四周圍繞著濃霧,在晚上行動十分危險,再加上帶著芙蘿拉,而且他們今天也累了,儲存好體力再出發是最好的選擇。
錫德為他們準備兩間房間,維娜與米菲一間,提維斯、塔西恩、鳴三人一間,再用過晚餐後,他們一梳洗完,就馬上躺在床上休息,為明天做好準備。
鳴和塔西恩睡同一張床,原因是提維斯喜歡自己一個人睡。
此時鳴及提維斯兩人已經熟睡,但是鳴的旁邊空了出來,本該在那裡的人此時卻不在位子上。
「唉呀......沒想到因為這種事耽誤到了去托里茲的時間,好不容易越過這座山就是了,算了,反正也有遇到想見的人,青色的眼睛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還有那條青色的手鍊........可是,被領養的人沒想到也可以被座騎認同......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知何時溜到屋外的塔西恩,正在抬頭仰望著那看不清的月亮。
在被濃霧遮蔽的微微月光下,塔西恩露出了微笑,灰色的雙眼也透著藏不住的笑意。
「我可是越來越期待了呢......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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